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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楼遗秘第五十四回
匿名用户
2020-04-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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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四回:绝处逢生
老毕突闻风声袭来,一股寒气刺得脸侧皮肤绷紧,心头一惊:「这婆娘竟有帮手!」
不及细想,转手挥袖迎击,只听「哧啦」一阵细响,袖子及其上所镶的薄刃竟如纸般被割开,掌心倏地剧痛,一样利物已深深刺入,大嗥一声,身子往后疾退。
宝玉一击得手,心中「砰砰」乱跳,还沒定下神来,就见另一名锦衣人挥袖袭来,剎那已至面前,眼中银芒乱飞,不知如何招架,急乱中持匕格挡,竟是顺丰楼上凌采容使过的那招「轻波九转」只不过凌采容用的是掌,他用的却是那柄分金断玉的美人眸。
老程已知对方手中兵刃锋利,并沒打算正面硬碰,使的都是虚招,谁知宝玉这招使来竟然绝妙非常,不由分说便把自己身形捲入,只觉道道寒气迎面袭来,心中大惊,不得不将虚就实,挥袖卷夺,立听裂帛声响起,指尖一阵剧痛,急忙往下一躺,从地上磙出老远,鱼跃起身,举手一瞧,五指中已不见了三指,不禁悲鸣一声。
宝玉立在那里,只觉脖子上微微辣痛,用手一摸,瞧见手上有血,不由身子发软,想是匕首短小,虽然锋利无匹,却沒能完全防往对方的长袖。
三名锦衣人相顾骇然,见宝玉一下子便重创了两个,只道来人是个高手,皆想今夜无望得手,互打了眼色,一齐朝竹林外逃去。
宝玉松了口气,见白湘芳委顿于地,忙奔了过去,道:「婆……姐姐,你怎么样了?」
他见白湘芳年龄似乎三十不到,便将婆婆的称唿改成了姐姐。白湘芳见宝玉不追,心中叫道:「不可放他们走!」
却哪里有力气出声,一急之下,体内的寒气四下流散,顿如坠入冰窟之中,立时昏迷过去。
宝玉不知如何是好,想起在书上看过的法子,便用拇指在白湘芳人中掐了一会,仍不见她醒来,踯躅半响,想来想去,也只有把她搬去小木屋再说,当下从地上捡起那长短双剑,把那条似水般透明的如意索捲起,盘回妇人腰上,将其背起,只觉背上软绵如酥,立在那陶醉了好一会,这才拔足走出小竹林。
到了小木屋,宝玉开锁进去,将白湘芳放在床榻上,先去梳妆台前照镜子,只见颈上划了长长一道,所幸割得不深,血也凝住了,这才放下心来,復转回床前,瞧着其上的美妇人怔怔发呆,忖道:「怎生将她弄醒才好……否则这么睡到明儿,万一凤姐姐过来碰着,那可就有口说不清啦!」
想了老半天,心中忽然一动:「对了,上次凌姐姐教我那运功疗伤的法子,不知对她有沒有用?」
宝玉将白湘芳扶坐起身,双掌抵在她背上的「神通穴」心中默默思念那股神奇之气,过不片刻,胸口倏畅,一道暖流澎湃涌入,涤荡週身,当下依着凌采容所教之法,将之源源不断地传输过去。
约莫半柱香后,白湘芳「唔」地一声,悠悠转醒过来,只觉背后有一股暖洋洋的气流涌入神通穴,绵绵不绝地流荡全身,顿感体内寒意大减,不禁万分讶异,又静心纳受一会,才出声道:「宝二爷,原来你内力如此深厚,奴家倒瞧走眼了。」
宝玉喜道:「姐姐,你可好些了?」
双掌离了妇人的背心,接道:「我内力深厚么?这法子其实是凌姐姐教与我的。」
白湘芳听得莫名其妙,问道:「凌姐姐?哪个凌姐姐?」
心中不可思议:「这小子才几岁,内力竟可与有几十年修为的武林高手相媲美。」
宝玉道:「凌姐姐就是你师妹呀,这法子就是上次她跟你打架后教我的。」
白湘芳吃了一惊,道:「凌采容那小贱人?她……她怎么会教你内功?」
心想就是她教你,到现在也不过半个月时间,岂能修炼成这等深厚无比的内力。
宝玉道:「那日她跟你分別后,我在墙外又碰上了她,见她伤得极重,便带她到这里来歇息哩。」
白湘芳面色变得极为难看,沉声道:「你救了她?」
宝玉道:「白姐姐,我也不清楚你们究竟因为什么不和,但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,万事皆以和为贵,你们又是同门师姐妹,为何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呢?」
白湘芳紧张起来,道:「那贱人一直跟你在一起么?她在哪儿?」
心忖若是那小贱人此刻来捡便宜,自个可要吃大亏了,勐想起那条如意索,探手一摸,所幸还在腰上。
宝玉听她仍骂凌采容为贱人,不由皱眉道:「姐姐莫骂了,她只在这儿歇了一夜,怕被你寻着,第二天就走了,唉……我也不知她这时候在哪儿哩。」
说到此处,脸上不觉露出思念之色。
白湘芳盯着他的脸道:「你可沒骗我?」
宝玉奇道:「骗你?骗你什么?」
白湘芳松了口气,道:「对了,你怎会使我门中的碧波掌,是凌采容那贱…是她教你的么?」
宝玉道:「沒有,是那日在顺丰楼上,我见凌姐姐教训一个恶人,招势十分好看,不知不觉就记在心里边了。」
白湘芳心道:「真真胡说八道,碧波掌何等精妙,岂有被你瞧上一瞧就学去的道理!」
忽想起当日宝玉一下子就学会了她胡乱传教的轻功,不禁有点动摇起来,暗忖道:「莫非眼前这小子是个百年不遇的学武奇才?」
宝玉忽问道:「姐姐,适才那三个恶徒是什么人?为何……」
白湘芳勐省起眼前状况,立时惊慌起来,打断道:「这儿可不能再耽了,快走快走!」
起身下榻,一脚方才着地,蓦觉身上虚脱乏力,轻哼一声,復委顿于榻。
宝玉忙一把扶住,道:「姐姐身上有伤,可不宜乱动呢。」
白湘芳道:「不管这些了,那三人的师父冰魄老妖十分阴狠毒辣,武功又强,若是被他追来寻着,奴家性命定然难保。」
她面上满是惊惶之色,挣扎着又要起身。
宝玉发愁道:「可这三更半夜的,往哪里去呢?近来都中在捉拿採花盗,街上到处都是巡城马队,万一给碰着了,只怕一时说不清哩。」
白湘芳只是急着要走,焦灼道:「烦劳二爷帮忙雇辆车,奴家这就出城去,走得越远越好。」
宝玉道:「这会儿城门早关了,哪里出得去?」
白湘芳闷哼一声,颓然瘫靠在床栏上。
宝玉忙安慰道:「姐姐请放心,府里有许多房屋,这屋子又在极偏僻处,一时半会,他们未必寻得着哩。」
白湘芳道:「二爷不知江湖上的事情,那帮人定然识得极高明的追踪之术,只要留下一点点蛛丝马迹,他们便能寻找来的。」
秀眉紧锁地接道:「唉……反正此刻沒別处可去,只有挨得一时算一时了,但愿吉星高照吧。」
宝玉道:「这里毕竟是王公府第,量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乱来,倘若真鬧大了起来,官府还不来拿人?况且外边又有正心武馆的弟子,万一不行,我便去请他们相助。」
白湘芳摇摇头,道:「那些武馆弟子哪是他们的对手,冰魄老妖名列白莲六妖之首,武功怪异非常,当今武林,怕是沒几个人能制得住他。」
宝玉心忖:「那老妖当真那样可怕么?敢情比地底宝库里的那些青色怪物还要吓人。」
他似乎在哪里听过「白莲六妖」这话,一时却想不起来,问道:「他们是江湖上的强盗么?为什么来跟姐姐为难?」
白湘芳道:「他们是白莲教的,比强盗可怕多了。」
宝玉沉吟道:「白莲教?」
突然记起当日跟贾琏去正心武馆时,听殷琳与几个师弟说起的那段惊险经歷。
白湘芳道:「这白莲教,始于南宋初年,传说乃吴郡沙门茅子元所创。元末曾与明教一起轰轰烈烈地起义反元,势力一时极为鼎盛,直至朱元璋得了天下后,颁旨清剿解散,方转入地下发展。当初传的都是教人如何积德行善、三皈五戒,时至今日,却已面目全非,那些教徒盡幹些伤天害理的勾当,不知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。只是奴家与他们从无瓜葛,如何也惹得他们寻上门来呢?」
她嘴上这么说,其实心里已隐隐知道白莲教是因何而来了。宝玉道:「想起来了,我曾听说过江湖上有个叫做剑妖的恶人,荒淫无耻动辄杀人,好像就是这个白莲教的。」
白湘芳道:「沒错,剑妖也是白莲六妖之一,剑术之强可列当世二十名内,不过他尚不及那个冰魄老妖可怕。」
宝玉听得害怕,心中忽然一动,道:「对了,城西十几里处有个紫檀堡,我朋友在那里有几间房子,姐姐或可去那里避一避,不过也得待到天亮后,城门开启才去得了。」
白湘芳神情凝重的道:「也只有这样了,但愿能躲得过今晚。」
忽盯着宝玉道:「宝二爷,奴家不过是个下人,你……你为什么要冒险救我?」
宝玉一时不知如何作答,他适才脑袋发热挺身而出,八、九成是因为白湘芳的美貌,但这岂能实话实说,支吾道:「嗯……这个……这个……你教我轻功,又是凌姐姐的师姐,我自然应该帮忙的。」
白湘芳点点头,道:「原来是因为她哩。」
宝玉道:「也不全是呢…」
只怕越描越黑,转言道:「姐姐,你比我年长,唤我名字就行了。」
白湘芳微笑道:「奴家一个下人,直唿名字你不是吃亏了?」
宝玉道:「姐姐,不用再蒙我了,你来我家,不过是为了躲避那些仇家,江湖之上,说不定姐姐是个名扬四方的侠女呢。」
白湘芳轻叹一声,思绪仿似飘出老远,半响不语。宝玉见状,不敢再往下说,只道:「姐姐请歇息吧,明儿才有精神赶路。」
白湘芳瞧瞧四周,忽有些忸怩道:「宝……宝玉,你……你在哪里歇呢?」
原来她见屋里只有一张床榻。
宝玉见她雪白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,甚是迷人,不觉多瞧了两眼,笑道:「我回我屋里去睡,要不那些丫鬟又要鬧了。」
白湘芳脱口道:「这样最好……」
说了一半立觉不该,便又说:「嗯,你真好,谢谢你。」
宝玉最听不得美人称赞,週身骨头一轻,道:「姐姐不用客气。」
从床缘立起,往门口走去。走到门口,忽听白湘芳背后唤道:「宝玉。」
宝玉忙转回身,问:「姐姐,什么事?」
白湘芳停了停,才道:「明天你可要早点来呀。」
宝玉见她眼中充满企盼之意,心头一热,道:「姐姐放心,明儿天一亮我就立刻过来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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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夜睡前,宝玉叮嘱晴雯明早唤他起床。天气甚冷,晴雯将屋角火盆上的铜罩揭起,拿灰锹将熟炭埋了一埋,拈了两块素香放上,蹩眉道:「起那么早做什么?」
宝玉道:「你们不是老说我赖床么?打明儿起我就改过来。」
晴雯过来帮他更衣,道:「才不信你转性了呢,准是要上那儿玩去,嗯……袭人素来起得早,你怎么不吩咐她?」
宝玉悄声道:「你沒见她这几日不大睬我么。」
晴雯也小了声音,抿嘴笑道:「你到底哪里惹恼了她?」
宝玉道:「还不因为那夜回来得晚呗。」
晴雯笑道:「那你还不快快哄她好起来?」
宝玉道:「怎么沒哄,什么法子都用过了,哼!人家不领情,我也懒得再费神了。」
晴雯道:「有个法子,定能叫她领你的情,想不想听?」
宝玉道:「什么法子?你说。」
晴雯笑吟吟地道:「你呀……再哄她到你床上去一次,保管第二天起来就好了。」
宝玉涨红了脸,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俏丫鬟,心道:「上山多,终遇虎,那次跟袭人胡鬧到天亮,果然被她发觉了。」
晴雯却转首望向別处,犹自笑嘻嘻的,脸上红霞薄染,于融融烛火中动人之极。
宝玉心头微微一荡,他从来不敢轻薄这辣丫头,此际按捺不住,怪叫一声,道:「好呀,我也哄你一次,瞧瞧明儿变怎样了。」
伸手往她腰上揽去。晴雯轻巧一闪,娇笑道:「哄我做什么?人家又沒跟你急,哄了也是白哄。」
话音未落,人已蝶儿似地飞出屋子去了。
宝玉浑身皆热,咬牙闷哼道:「浪蹄子浪蹄子!」
旋又想道:「若她当真是个浪蹄子,本少爷可就美死啦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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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晴雯便来唤宝玉,谁知这主儿却赖在床上不肯起来,哼哼道:「莫鬧莫鬧。」
晴雯跺脚道:「小爷,你不是要人叫你么?」
宝玉迷迷煳煳道:「不用了,让我再睡一会儿。」
晴雯不知这主子早上有什么事,心中急了,伸手到他腰里呵挠,笑道:「我瞧你起不起来!昨夜口口声声说定要早起,今儿就变成这样了,怎么也饶不了你哩。」
宝玉吃痒,笑了出来,身了不住扭避,人便渐渐清醒,惺忪间见床前的晴雯云发松挽,衫垂带褪,身上披着一条淡绿素纱绣冰梅袄,裊裊娜娜地立于床前,一股春睡捧心遗风,只觉美不可言,忽一伸手,把她拉入帐内,道:「早上这样冷,你却穿这点儿就起来了,不怕着凉么。」
晴雯怕压着他,跪坐床缘,道:「人家还要睡呢,你可清醒了?」
宝玉道:「別回你床上了,这边睡也一样,我被窝里正暖和哩。」
掀起被子,一把将她包了进去。晴雯面上一红,挣扎欲起,却被宝玉紧紧抱住,顿然浑身酸软,叫道:「你做死么,快放手!」
宝玉笑道:「渥一渥,暖和了便放你走。」
晴雯道:「再不放我就叫哩。」
宝玉嘻皮笑脸道:「袭人就在那边,你叫你叫。」
晴雯望望袭人的床,倒不敢动了,一安静下来,只觉週身舒暖,十分受用,只是鼻中嗅着男人身上的气息,不免有些心慌意乱,晕着脸道:「赖皮。」
宝玉道:「怕你冻着,却反怨我,冤枉吶。」
晴雯道:「你早上不是有事么?还不快快去办。」
宝玉贴着晴雯的身子,只觉软绵温腻,又见其娇羞怜怯的神情,不禁神魂颠倒,早把去见白湘芳的事丢到爪哇国去了,道:「有什么事?沒事沒事,咦,你的手冰成这样。」
在被里握住了她的手。晴雯心头一暖,道:「你真沒事么?害人蝎蝎螫螫地等天亮。」
宝玉眼勾勾地瞧着她,见其眼内似有红丝,心痛道:「你熬了一夜?快睡快睡,补些儿回来才好。」
晴雯身子松缓下来,一阵目涩神倦,眼中汪汪的,轻轻打了个哈欠道:「那我睡会儿,待会你叫醒我。」
宝玉应道:「好,放心睡吧,我叫你。」
晴雯鼻口缩在被里,过不会儿,便香香甜甜地睡去。宝玉却再无睡意,只静静地看着怀内女孩,心中又怜又爱,轻抚其发,先前的一腔熊熊慾火,此际竟然消逝无踪。不知过了多许,听得袭人那边轻咳一声,声音虽小,但屋中极静,晴雯立时醒了过来,惊慌道:「哎呀,你怎么不叫我?」
宝玉道:「早着呢,別人都还沒起来,你再睡一会儿。」
晴雯心中稍定,瞧了袭人那边一眼,道:「我回去睡。」
宝玉道:「这里不是一样么,何必跑来跑去?身子才暖和一会儿,岂不又凉了。」
晴雯脸皮最嫩,心想过一会若叫人撞见,真真要被笑死了,虽然十分不捨,也不敢再耽下去,道:「凉就凉呗,丫鬟的命就这样。」
待要起身,蓦觉宝玉的手臂揽在腰上,耳根一烫,身子酸软,竟坐不起来。
宝玉心头一热,道:「谁说的,你怎么就是丫鬟的命?尽管睡着別动,我瞧你将来准是个奶奶命哩。」
晴雯只觉这话轻薄无比,剎那间又羞又恼,又想起那夜听见他戏唤袭人「娘子」胀红了脸道:「我可沒这福气,也不是那个能睡这张床的人,放手!」
使劲儿一挣,已从宝玉臂弯里脱出,掀起被子踏足落地,几步回到自己的床前,钻进帐去。
宝玉目瞪口呆,仿如从天堂掉入地狱,想了大半天,也不知自己又说错了什么,心中无比的惶惑难过,渐感沒意思起来,思道:「平日就常常惹颦儿生气,连屋里都恼了袭人,这会子又得罪了晴雯,我想跟她们亲近,却总弄得这般不自在,罢!罢!罢!往后不再惹她们就是。」
他郁悒难抑,迳自穿衣起床,走到院庭里踱步,此时天刚蒙亮,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还未起,也沒人理睬他,愈感寂寞萧索,不觉出了院子,漫无目的地四下游逛。
来到贾琏院子旁,心忖:「又好几日沒寻凤姐姐了。」
想起与她的种种销魂欢娱,自言自语道:「还是与她一起才轻松自在哩,什么时候再去小木屋……」
勐然想起白湘芳昨夜之约,叫道:「哎呀!我怎么忘了?」
赶忙往贾琏院后的假山奔去。
白湘芳正在小木屋中等得焦急,见他便道:「怎么现在才来?还以为你忘了呢。」
宝玉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赖床,讪讪笑道:「怎么会,只不过太早来也沒用,城门还沒开哩。」
白湘芳只急着要走,道:「宝玉,你先去僱车,等赶到城门时,也差不多开了。」
宝玉道:「也好,这就走。」
瞧了瞧她,道:「姐姐,你能走动么?」
白湘芳点点头,两脚落地,竟费了好大力气才站立起来,面色惨白道:「那冰魄邪功好生利害,我调息了整晚,也沒能将那掌力化掉。」
宝玉见她走得摇摇晃晃,忙上前扶住,道:「姐姐,还是我背你吧。」
白湘芳面上一红,还未答应,已被宝玉背起,心想若不如此也沒別的法子,只好将就了。
宝玉背着白湘芳走出小木屋,正要锁门,忽想起昨日与那三个恶人打斗,虽以锋利无匹的美人眸大佔便宜,但也因其的短小脖子上挨了一记,想起在丁翊故府的地下秘库中,用圣莲令将青色怪物那碗口粗的臂膀斩掉,心中一动,忖道:「还是带着防身吧,那东西也有分金断玉之功,又比美人眸粗长许多,拿在手里更好使些。」
主意一定,对白湘芳道:「姐姐,我进去拿样东西,你且等一等。」
扶她在旁边的草地坐下,復进屋去,从床底下寻出那支白里透碧的圣莲令来,用一条大汗巾蒙住,別在腰上,这才出去将门锁了,復背起白湘芳,走到外围的墙壁,寻一个偏僻处跃了出去,在街上雇了一辆大车,往城门赶去。
谁知才出街口,勐听后边有人叫道:「师兄,快截住那辆车子,贱婆娘在里边!」
另一个也叫道:「別给她逃!」
车内两人吃了一惊,掀起车窗帘子望去,只见街旁的小面铺中跃出几个锦衣人,纷纷对车伕大吼道:「停车!停车!」
后边大嚷大叫追来的两个,其中一人断了一臂,伤处缠着厚厚的纱布,正是昨夜围攻白湘芳的三个恶人之一。